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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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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

方臻的爬山計劃還是擱置了一段時間。

按照月嫂的說法, 男人生完孩子雖然不需要坐月子,可也得給身體恢覆的時間,現在急著出去運動, 和找死無異。

方臻還挺倔強,“哪有這麽嚴重?”

羅姐老神在在, 經驗豐富, “如果你不想老年生活得風濕關節炎, 就不能讓身體受冷風。”

“如果你不想偏頭疼,你的頭也不能吹風。”

“如果你還想老了能健健康康走路, 盆骨還沒恢覆時, 就不能多走動。”

——總而言之, 其實和坐月子也沒什麽區別。

方臻老實了。

他的興致勃勃被現實給澆了一盆冷水。

但熱情並沒有消失, 轉戰到了手機上——去不讓去,看還能不讓看嗎?

熬著熬著,就到了許風釀快開學的那陣子。

冬天的尾巴, 還沒徹底回暖,風依舊吹得人皮膚發涼, 還沒上山, 已經能感覺到陣陣的涼意。

方臻全副武裝,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戶外活動。長久的等待時間裏, 他買了登山包——交給許風釀背了,登山鞋、沖鋒衣, 還有戶外帳篷。

許風釀問:“你包裏裝了什麽這麽沈?”

方臻自信滿滿, “你知道瑞士軍刀嗎?一把小刀多個用途, 我還裝了指南針、手電筒、打火棒、雨衣、各種食物, 哦對,還有一個睡袋!”

許風釀欲言又止。

他想說, 他們出來是約會的,不是來野外生存的。

誰約會的時候帶一大堆的……生存用品,而不是搞點小暧昧的浪漫東西?

不過,也沒人把約會的場景選成爬山。

可方臻一臉求誇的表情。

他還覺得自己挺細心,細心到可以與許風釀一戰!

誰能爬個山還想這麽周全?做這麽多的功課?他看了得有幾十個視頻,搜了很多的求生知識,就他準備的這些東西,不僅能在山上住一晚上,就算住一星期都沒問題!

羅姐說過的各種健康隱患,必不可能在他身上發生。

許風釀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。

行,方臻開心就好。

反正兩人已經在山腳下,再反悔也來不及了。

許風釀看了方臻一眼,緩緩道:“過來。”

“幹嘛?”方臻困惑。

雖然嘴上質疑,但身體還是很老實地靠了過去。

許風釀有時候覺得,方臻很像一只莽莽撞撞的大狗,大部分時候腦子都不在線,也不關心你說什麽,只有身體是依賴人的,給他什麽指令,他下一秒就熱情地貼上來了,只聽最簡單的,其他的東西他不觀察也不理解。

對於不喜歡的東西,還會裝傻。

除了懷孕期間,其他時候精力充沛,如果遇上運動類的活動,就更興奮了。

他被撞得嘆了一口氣,胳膊肘生疼,但是沒吭聲。

在方臻還充滿困惑地看著他時,他伸出手,把方臻掖進去的領口翻了出來,整理了一下。

方臻:“……”

靠,所以他從早晨出門的時候,衣服就一直這樣嗎?好丟人!

許風釀垂眸,風帶動他的發梢,朝著方臻吹向一點清淡的花香,是讓方臻安心的味道。

他修長白皙的手在方臻的脖頸間翻動,仔仔細細幫他打理好衣服的褶皺,朝著方臻生動完美的展現了什麽是真正的“細心”和“細致”。

整理完後,他縮回手,向下牽住方臻,“好了,走吧。”

方臻聞著他身上的味道,有點臉紅。

明明昨天晚上也睡在一起。

他到底什麽時候,能對許風釀脫敏?

*

他們挑的時間點剛剛好,風只刮了一小會兒,接著就出了太陽,太陽光出來後,驅散了一點寒冷。

兩人走了一段路,身上也暖和起來了,狀態漸入佳境。

他們都是能體會到運動樂趣的人,在身體微微發熱時,腦內的多巴胺已經開始分泌,方臻的步伐由一開始的緩慢移動,到後來健步如飛,就差沒蹦起來了。

“我去!”方臻快樂了,“我感覺我八輩子沒呼吸過這麽新鮮的空氣了,爬山真的選對了!”

許風釀在他身邊看著他,一瞬間感覺自己不是來和男朋友約會的,而是領了個熊孩子。

他開始由衷地擔心未來方澄輝會和方臻一樣。

本來有一個方臻就夠了,要是再加進來一個小方臻,他們家都得被這一大一小給拆了。

不過目前看來,雖然約會應該有的主題——暧昧,絲毫沒有。

但方臻收獲了同等的快樂,也不算虧。

許風釀笑了笑,始終看著他的身影,時不時出聲提醒,讓他的步伐不要邁太大、走得不要太急,他的身體需要一個適應的階段。

就這麽走了一會兒,兩人身後突然傳出一聲嗤笑。

方臻沒聽見,許風釀卻回頭看了一眼。

總有人喜歡在別人高興時,當掃興的那個人。後面一共兩個人,也是一前一後的情侶,在他們身後綴著,不超過他們也不湊近。

但風聲還是把他們的對話送到了許風釀耳邊。

女生看著他們,眼中既有驚艷,又有羨慕,低聲道:“前面的那對情侶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。”

這句話讓許風釀的心情稍好了一些。

別人能看出來他和方臻是情侶,說明他們足夠親密。

他喜歡別人把他和方臻湊一起。

男生卻嗤笑:“有什麽好幸福的?兩個男人。”

女生沈默了一下,沒再說話。

男生繼續道:“怎麽著,你羨慕啊?那我給你拿包?”

女生怯弱又生硬道:“不用了。”

男生道:“其實你也不用羨慕,很多人可能還沒我們感情好,很多情侶在一起的時候蜜裏調油,實際上用不了多久就會分手,比不得我們這種細水長流的。”

女生不知道點頭還是搖頭。

男生接著又看了看許風釀背著的包,小聲跟女朋友嘲諷,“就這麽小一座山,拿這麽多的東西,也不知道他們是聰明還是傻,你看他們現在還有精力,說不定連半山腰都撐不到。”

許風釀斂眸。

他在和傻逼較長短和不給註意力之間糾結了片刻。

方臻走著走著,忽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。

山上被絆一下很危險,許風釀的註意力也顧不上身後的人,連忙上前扶住他,輕聲問:“怎麽了?還好嗎?”

身後的女生又盯著他們看,視線掃過旁邊的男朋友,說不上是失落還是羨慕。

他們兩個略過停在原地的方臻和許風釀,與他們擦肩而過。

方臻搖搖頭,剛好對方其中那個男生的眼睛。

他楞了一下。

這人怎麽這種眼神看著他?

有點奇怪。

方臻沒放在心上,靠許風釀的力量撐著,轉動了一下腳踝,多年的運動驚艷讓他放了心,搖頭道:“沒事。”

再擡頭時,那對小情侶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
方臻沒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,自然也不覺得怎麽樣,後半段的路程他老實了,一直和許風釀手牽著手。

這座山,搜索來時海拔並不高,但真正爬起來才發現並不簡單。

登頂時,已經是中午,太陽高高掛著,慶幸的是山上的溫度低,就算被太陽直射也不熱,警惕的也是太陽掛著都不熱,說明晚上更冷。

兩人上去時,山頂上也聚集著不少的人。

他們談論的內容大都是晚上怎麽在這裏過,還有他們的午飯怎麽解決,偌大的一個山頂,因為沒開發完全,連一個攤子都沒有。

……方臻帶的那堆亂七八糟的,還真派上用場了。

方臻叉腰,“我就說吧,看看我做功課還是有用的吧?”

許風釀手癢,很想掐一下他得意洋洋的臉。

方臻昂首挺胸,像一只驕傲的小狗,把登山包從許風釀背後卸下來,指著他們附近的一塊空地。

“帳篷就搭這裏好了。”

把包裏的東西收拾出來,還真有不少有用的。

其中,方臻塞進去的食物——在一倒出來時,就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。

大部分人都帶的面包和壓縮餅幹,都是一些便於攜帶和存儲的食物,方臻帶的就五花八門的,火腿腸鹵蛋雞翅都有,甚至還有桶裝方便面!

桶裝方便面!

在這個物資貧瘠的山頂上,是多麽稀奇的存在。

許風釀挑眉,“你帶方便面,我們用什麽泡?”

接著,方臻像是變魔術一樣,又從登山包的側面,掏出來一個保溫杯。

上山時,許風釀手裏就拿著他們兩個人的飲用水。

沒想到方臻還在書包裏藏了一杯。

怪不得包那麽沈。

方臻已經化身為哆啦A夢,登山包就是他的百寶箱口袋,許風釀險些被這個活寶給逗笑了。

當熱騰騰的泡面泡出來時,往他們這邊看的人就更多了。

油香油香的骨湯面,在空氣中慢慢擴散開,味道鉆進每個人的鼻子,餘光也能看見不少人蠢蠢欲動。

有人直接上前,想跟方臻買一桶。

方臻搖頭,“就兩桶,沒了。”

但許風釀一路背著書包,他能感覺到,裏面還有不少。

對方又繼續道:“不是泡面,別的東西也可以,我用雙倍的價錢買。”

方臻又不缺錢,他被許風釀養刁了,金錢觀在逐漸上升。

換成高中,他就是餓著肚子也得做這筆生意,狠狠賺個小幾百,之後可能還會為了這小幾百高興的不得了。

但現在他的閾值很高,只關心自己和許風釀有沒有餓肚子。

於是他非常堅決地搖了搖頭。

對方失望離去。

許風釀這時候才覺得,方臻確實比他想的周全。

一開始他就沒覺得爬山是什麽好的約會活動,自然也沒怎麽上心,後來看著方臻越來越快樂,才發自內心感覺到快樂。

方臻把人打發走後,沖著他低語,“包裏還有不少好吃的,等夜再深一點,我們悄悄吃了。”

許風釀一楞。

看著方臻把他護崽子似的護在身後,許風釀內心詭異的升起一種滿足感。

他想占有方臻,也喜歡被方臻占有。

他們兩個是一體的,住在同一個家裏,出來也是永遠站在一隊。

人群中,只有他和方臻靠在一起。

他們最親密。

方臻絲毫不知道他在想什麽,又道:“我查了攻略,山上日出一般在四點左右,希望明天不要陰天。”

許風釀一頓。

方臻戳了戳他,“怎麽了?一句話也不說。”

“沒什麽,”許風釀眼中蕩漾出笑意,“我就是忽然發現,你也不是一點浪漫都不懂。”

“開玩笑!”方臻要炸毛了,“你的意思是,你一直認為我不懂浪漫?”

許風釀順毛,“沒有,我怎麽會那麽想呢。”

方臻呵呵一笑,“你的嘴臉早就暴露了你,少裝。”

許風釀笑出聲。

方臻氣得不行,大有一種勞動成果被誤解的感覺,但不等他發脾氣,許風釀趁著沒人看他們,迅速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。

方臻楞住了。

許風釀親完後,假裝無事發生,依舊人模人樣的,還佯裝疑惑,“怎麽了?”

方臻真是沒脾氣。

他簡直是這個世界上脾氣最好的人了。

他想。

……

兩人對著頭吃泡面時,山頂另一條小道裏,上來兩個灰頭土臉的人。

如果許風釀和方臻回頭,就能看見,正好是他們遇見的那對小情侶。

他們——尤其是男生,可沒有早晨的神氣了,喪眉搭眼的,嘴裏不住埋怨,“我說走小道,你也不攔住我,結果走了這麽長的路。”

女生忍了。

兩人上來後,同時註意到了在一起吃泡面的方臻二人。

周圍很少有人帶泡面上來,因此他們吃飯時,泡面的香氣飄得很遠,男生吞了很大一口口水,再次看向女生。

“別人都知道帶點吃的上來,你為什麽就沒想到呢?”

女生不敢置信地看著他。

男生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,用一種調侃的口吻道:“開個玩笑。”

女生皺著眉,小聲道:“這玩笑不好笑。”

男生敷衍道:“知道了。”

方臻吃飯時,敏銳地感覺到有道目光放在了他身上。

他擡眸望過去,剛好又看見了這個男生,對方和他對視,居然沖著他挑了挑眉。

方臻下意識觀察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麽異樣。

什麽情況?

生個孩子而已,他身上是有什麽氣質變了嗎?怎麽什麽蒼蠅都敢沖著他拋媚眼?

緊接著方臻意識到:他為什麽要自我反思?這人敢再用這種眼神看他,他一定給他點苦頭嘗嘗。

許風釀察覺到方臻神情的異樣,也跟著他回過頭。

發現是熟悉的臉後,他哼笑了一聲,在對方湊近時,忽然對著方臻道:“我們上山的時間是多久?”

“你忽然問這個幹什麽?”方臻有點困惑,但還是看了看表,“大概……就三個小時?不過路上我們有時候還拍了照,時間不是很準,你終於對爬山有興趣了嗎?要是有興趣的話,我們下次可以不背背包,單獨計算爬山的時長。”

許風釀勾唇,沒再繼續問。

站在他們身後的男生,臉已經黑了。

原來他之前說過的話,被這人聽去了?

許風釀的反擊,傷害性不大,侮辱性極強,並且淡漠隱蔽,就算這個男生上前想找茬,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,反而像是他沒事找事。

男生本來想找個理由問問方臻的泡面,這下也不得不悻悻然退下。

回去後他就和女朋友吐槽,“剛剛那兩個男的,呸,什麽東西。”

經過一路上爬山的經歷,他女朋友對他已經淡了很多,聞言也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,問道:“怎麽著?人家不肯給你泡面?”

男生沒說他沒問,信口胡扯道:“不給就算了,還說難聽的話,要我說,你眼光可真不行,也就矮的那個小白臉好一點,高個子那個算什麽?”

女生聞言,嘲諷著“嗯”了一聲:“我眼光確實不行。”

男生沒想到她承認的這麽痛快。

並且怪怪的。

*

快到了傍晚,方臻和許風釀合力把帳篷拼好,坐在了帳篷外,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。

“方臻,”許風釀頓了頓,“你就帶了一個睡袋?”

方臻探頭,不明所以,“怎麽了?”

他覺得一個睡袋就夠用了。

許風釀把睡袋拿起來拎了拎,“你把這個裝進來的時候,就沒發現,睡袋是單人的嗎?”

方臻一直以為,睡袋這種東西,可以兩個人一起。

他聞言上前看了看,才發現——睡袋這種東西,和帳篷不一樣。

帳篷只要夠大,幾個人都能裝得下,而睡袋大部分都是為單人設計的,一個人綽綽有餘,兩個人睡進去就非常非常擠了,基本上沒辦法翻身。

許風釀道:“看來你的功課做得還不夠足。”

方臻汗顏。

“沒關系,”許風釀施施然道,“我接受兩個人擠一起。”

正中下懷。

方臻臉紅了紅——他現在總結出來了,他之所以還會對許風釀臉紅,是因為他們表面上看著夠親密,實際上最深一層的關系還沒突破。

看著是孩子都有了,但除了那一次意外,他們進度稱得上緩慢。

但很矛盾的是,最深一層的關系沒有,方臻卻早早習慣了和許風釀同床共枕,習慣了許風釀的肢體接觸,如果晚上不和許風釀一起睡,他可能還會不適應。

不過,睡袋的擠,和方臻想象中的擠——還要更擠一點。

睡袋相當於把一張大被子打個對折,再大的被子,被對折之後,空間也會急劇縮小。

平常把被子裹成菜卷,還能在裏面調整一下菜卷的包裹度。

睡袋的空間就這些,他們調整不了菜卷,只能調整他們的姿勢。

兩人是緊緊貼在了一起。

轉個身都得兩人配合,否則根本動不了。

方臻道:“說實話,我們兩個能同時塞進來,我都覺得挺偉大的。”

睡袋裏的空氣稀薄,方臻本來把頭埋在許風釀懷中,漸漸呼吸不過來,又探出頭。

帳篷也隨著他們的動作,一顫一顫。

許風釀輕笑。

他笑起來時,胸腔震動,連帶著方臻也被迫感覺到他的笑意,擡眸看他,額頭正好撞上許風釀的下巴。

他吃痛,眼睛眨了眨。

許風釀想擡起手給他揉一揉,發現手也擡不起來。

他無奈道:“反正暫時不用睡覺,我們先出來。”

兩人摩擦著,掙紮著,艱難地從睡袋裏往外爬。

忽然——方臻整個人一僵。

許風釀問:“怎麽了?”

“沒……”方臻想掩飾過去。

結果當他再次動起來時,又是悶哼一聲,語氣中帶了一點痛意,上半身也蜷縮了起來。

狹窄的空間裏,許風釀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、不太容易被人察覺到的奶香味。

他的視線猛地落在方臻的胸前。

許風釀詫異道:“不是說,不餵的話,自己會消失嗎?”

方臻眼中有一點不太明顯的淚光,迷茫地看著許風釀,“不知道啊。”

許風釀想,可能還是因為今天方臻運動的太劇烈太突然,加上剛剛他們擠在一起……導致了這尷尬的場面。

空間狹窄溫暖,呼出來的氣體帶了一點潮濕。

方臻還用一種很依賴、很信任的目光看著許風釀。

像是等著他想個辦法。

完全沒覺得,現在的場景對他來說,有多……危險。

許風釀強制自己把視線從他胸前挪開,語氣艱澀,“很疼嗎?”

方臻聞言,感受了一下,搖搖頭,“還行,別動就可以。”

許風釀有些控制不住,湊近了他。

方臻做了一個更危險的動作。

在兩人還沒出睡袋的情況下,他竟然挨著許風釀,把沖鋒衣的拉鏈拉開了。

更濃重的奶味溢了出來,像是有人無意間打翻了一瓶牛奶。

也很像是他們兒子臉蛋的味道。

“哎呦煩死了,”方臻看了一眼,眼前一黑,“我毛衣都濕了,而且這怎麽拿給阿姨洗啊?”

光是想想就覺得社死。

許風釀的聲音啞了,鼻尖控制不住湊到了他的脖頸上,聞著更深的味道,啞聲道:“我給你洗。”

方臻還有點擔憂,“這到底怎麽回事?該不會斷不了了吧,我回去要問一下羅姐……”

“不許問她,”許風釀下意識露出了他的獨占欲,緊接著找補道,“我幫你問。”

方臻覺得他莫名其妙的。

他問和許風釀問,有什麽區別嗎?

可不等他和許風釀叭叭兩句,許風釀的吻已經落了下來。

帶著一點急迫和……渴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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